《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121：安琪的新鞋

梦成飞花

………送走了三女儿日子回复之前的样子，很快到了将近年关的时候，冬至一过小山村就开始杀年猪了。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那年头没有猪饲料，猪吃的都是中草药，田野里遍地长着的折耳根车前草鱼腥草金钱草过路黄等等都是猪的食材。放学回家的娃些没有兴趣班上，就是背上背篓要么割草要么割猪草，晚上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看书做作业。（那年头能考上大学的都是真正的能人，一个村里也没有几个，也可能一个都难）。
……明珠养了两头猪，家里除了靠鸡下点蛋能拿去卖了变点钱以外就靠这两头猪了，明珠计划卖一头猪可以做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一头猪杀了吃肉。明珠按计划实行，联系了卖肉的屠户，屠户上门估了重量大慨讲好价格，就和明珠叫来帮忙的人一起把猪往外抓，猪不甘心的嗷嗷叫，四只蹄子拼命蹬住圈板不肯离开猪圈，似乎知道一出去就是不归路。“奈何此生成猪命，命中注定当被宰”，终究斗不过几个人的力量，最后乖乖被杀。杀猪的时候胆大的孩子在欢天喜地的看，杀猪了有好吃的了，安琪胆小每逢家里杀猪，她就一个人跑到屋里把门关起来，两手捂住耳朵，她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也不想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哀叫。明珠无奈的摇头笑幺女：你个胆小鬼。安琪说：我这是悲天悯人，不是胆小。明珠懒得理她干自己的事。
……明珠把卖猪的钱用帕子包起来藏在枕头下，过了年娃儿的学费有着落了。另外一头猪也已经杀好，屠户在说：你今年这两个猪可以哦，都是头等呢，边口都有三指宽，瞧这板油好厚。明珠也是喜笑颜开的，这一下明年的开销有了，明年一年吃的肉也有了。这比起过去那些日子好多了。
……灌了香肠，一个猪的五脏六腑都整出来熏制，明珠手巧，把猪肚洗干净里面裹上花椒面辣椒面卷起来用麻丝缠成一卷一卷的，正月间拜年的客人来可是要摆盘子的，这猪肚切出来又好吃又好看。大肠不好摆盘子，就留在那里自家吃，二三月间青黄不接的时候切一截下来炖了解馋。
……准备好这些已经到年关，还有十来天就过年，这时候大女婿林轩回来了，林轩现在四川广东两头跑，倒腾点手表录像带这些，这行为可是走私，被抓住了可不得了，不但没收所有的东西，还要拘留。所以林轩也是小心翼翼的，他仗着在四川当过兵人熟地熟，倒也平安无事的来来回回把生意跑起来了。看到大女婿回来，明珠高兴，煮了腊肉香肠招待。正说杀了年猪带点年货给大女儿三女儿，林轩回来有人带了。在林轩回广东的时候行礼多了一个大包，里面有腊肉香肠，还有红苕粉，有咸菜。明珠分好的两份，叮嘱：拿回去要给三女儿哟？她最好这一口了。林轩笑，用蹩脚的四川话说：妈，你还怕我私吞了哦，我还有人品摆在那儿的嘛。明珠也开了句玩笑：人品没有腊肉香肠好吃。哈哈，哈哈。
……离过年越来越近，吃的准备好了，明珠又开始整理给家里人做的鞋子这些，家穷新衣服是没有，但是每年过年每个人一双新布鞋是少不了的。这些都出在明珠手上，平时把鞋底打上，有空就把鞋底纳出来，把鞋面也做好。
……腊月间就只是把鞋底鞋面合成在一块一双新布鞋就成了。队上也有一些人把准备好的鞋底鞋面抱来让明珠帮忙上，都知道明珠的针线活那是很好的。明珠也不推辞，拿来的都给帮忙上，乡里乡亲的，云诚不在后，乡亲们没少帮忙照顾，明珠都记在心里。时常教育家里孩子们：要记得感恩。
……腊月二十八，明珠把安琪的新鞋做好了，拿给幺女儿试穿。安琪一看开心坏了：一改往年的白底黑面，今年的鞋面是用紫色的布做的，配上白色的鞋底，鞋面上一圈黑色的包边，针脚细细密密，整个看起来新颖别致。安琪直说：好看好看，太好看了。明珠好笑说：试看穿不穿得。安琪立马试穿，一上脚那是刚刚好，站起来走了几步轻巧舒适没话说。安琪穿上舍不得脱下来了，明珠劝说：脱了大年初一才穿。安琪不舍的脱下来把鞋底檫干净放在自己床头柜子上摆着，除夕夜在洗好脚后又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明珠真的好笑说：明天穿要不得哟，今天不困瞌睡吗？安琪回答：嗯，我穿上不下地踩就好，真的穿着缩进被窝睡了一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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