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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南北中的苏轼“地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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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 来自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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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苏轼,你需要一份中国地图。


以山川河湖为底,东西、南北与四方,构成了苏轼生命中的三个阶段。透过苏轼“地理学”,我们也可以看见文化的强大创造力与生命力。


2020年11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指出,长江造就了从巴山蜀水到江南水乡的千年文脉,是中华民族的代表性符号和中华文明的标志性象征,是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


早在900多年之前,来自长江头眉州苏轼,就曾顺着滔滔江水一路东下,在长江尾的杭州践行他关于为政、为民与为文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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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祠苏东坡盘陀像 图据三苏祠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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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东西行,是“在地”亦是“远行”。


翻开苏轼的人生地图,从中国西部的眉州(现四川眉山)到东边的江浙,引领他去往未知远方的,是莫问前程无问西东的天下情怀。


眉州潜学,汴京成名,颠沛的人生,志气入怀。从幼时听母亲程氏讲授《后汉书·范滂传》,初有人生目标,到归读欧阳修所撰的《范文正公墓志》,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感动,从西向东看苏轼,眉州才子的魅力,更在于他始终未退去的“人性温度”。他的眼眸里,装着万千百姓的四时烟火。


眉山月照浙江潮,东西行中勾勒“民者,天下之本”的坚守。苏轼曾两度前往杭州为官。治西湖、建堤坝、修石塔,造就了如今的苏堤春晓、三潭印月。造医院、兴水利,救人无数,让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甘甜的湖水。在徐州,到任不久的苏轼就遇洪水冲城。他临危不惧,喊出“吾在是,水决不能败城”,稳住了全城人心。“坐观入市卷闾井,吏民走尽余王尊”,这般以诗言志,让人敬佩。


一段东西行,贯穿其中的民本思想,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士大夫精神的典范,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生动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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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祠 图据眉山市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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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到南,是人生失意路,却也是精神涅槃行。


在苏轼的人生地理里,黄州惠州儋州,构成贬谪三部曲。林语堂这样评价:“他最大的魅力,不是让内心被环境吞噬,而是超出环境,以内心的光亮去照亮生活的路。苏轼是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人间绝版。”


一生漂泊,却用苦难点亮心灵地图。为官早期的苏轼,或许只算得上“万人如海一身藏”的众多好官之一。但经历乌台诗案的九死一生后,贬谪黄州的巨大打击,却使他成长为千年以来独一无二的苏东坡,“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让人生烦恼,化作天地的一缕青烟。到了“儋耳”(今海南儋州),没有房子,他就自己用土坯和茅草盖;没有粮食吃,就自己种竹芋。把苦难过成歌谣,《六月二十日夜渡海》里,他写道:“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一蓑烟雨,此心安处是吾乡。“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苏轼,在黄州城东的坡地上种菜,在惠州教人用秧马插秧。到了儋州,他又开始做教育,教化当地人。如果生活太苦,那就自己找糖。在黄州制“东坡肉”,大快朵颐。被贬岭南,蛮荒之地,却能发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小确幸。东坡羮、东坡豆腐、羊蝎子、烤生蚝、东坡蜜酒,他用美食抚慰心灵。善书画,他发明了成语“胸有成竹”,开启文人画的新传统,书写“宋四家”的新风尚。


遨游天地,自由自在,一次次失意中,愈加看见苏轼乐观豁达的心境,以及不为外界影响的内心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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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南北宦游,他留在了四方百姓的生活里。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般的物是人非,苏轼并不是一个轻易说不朽或者永恒的人,他认为自己的一生或许也终将如雪泥鸿爪一样。然而,苏轼最终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却远比他曾经设想的要多得多。


苏轼的痕迹,留在四方百姓的三餐四季里。苏轼一家在眉山古纱縠行的故居三苏祠,从2022年6月到2025年4月底,已累计接待团体超过6000批次,游客总量达420余万人次,三苏祠博物馆在2024年获评国家一级博物馆,成为远近游客争相打卡的精神地标;在杭州,由苏轼主持堆筑的西湖苏堤,成为中国人关于春天最浪漫的想象之一;由他发明或者经他改良的元修菜、东坡肉、酒酿蒸生蚝等,至今仍活跃在中国人的餐桌,带给人奇妙的味觉体验。春花秋月,苏轼已离开我们900多年,但又似乎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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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三苏祠 图据眉山发布


苏轼的痕迹,更留在中华儿女共同的文化记忆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年农历十月十二日,作为张怀民被苏轼叫醒的纪念日,在青年中悄然风行,借此赞美《记承天寺夜游》中的苏张友谊,以及那种说走就走的生活态度;他的《黄州寒食帖》被奉为“天下第三行书”,推动着中国书法审美趋势的变迁;那些倾注了他太多豪情的《水调歌头》《念奴娇·赤壁怀古》,更是已经直接与人们对月亮的审美相连;《范增论》《晁错论》《思治论》阐述的治乱之思,也依然启迪着今天的政治文明与社会治理。


苏轼是文化偶像、士人楷模、艺术大家,也是一位深情的丈夫、亲切的兄长、忠贞的友人。当残酷的现实驱使他东南西北飘零时,他仍能将信念牢牢扎根心中,过好自己的生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始终乐天,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济斯民,或许就是苏轼用尽一生,留给我们最宝贵的人生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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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

你了解苏轼吗?他身上的哪些标签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一起来聊聊~


撰文/成博 边钰

编辑/梁庆 责编/谢梦 马艳琳 审核/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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